春天的怀想：父亲的旱烟

　　父亲的烟瘾不大不小，一天要一包左右。

　　年轻时，吸的是自制旱烟。把晒制或者烤制的烟叶切碎，放在粘有浆糊的白纸的烟机里，卷出来后用剪刀剪去两头多余的烟丝，就是一根可以吸的没有过滤嘴的香烟了。我很喜欢配合父亲“卷烟”，乐此不疲。

　　父亲叼着一根自制烟，手头不停地忙活。有时，呛得咳嗽。有时，熏出眼泪。父亲从来没有抽过高档烟。基本上是1元钱一包的，最贵的没有超过5元。后来，我也学会了抽烟。

　　去年冬天，父亲终于不能抽烟了。没有肺病史的父亲被诊断出了肺结核，继而引发了结脑炎。父亲抽了一辈子烟。在父亲病重期间，我对父亲说，想抽烟不？父亲笑着拒绝了。我安慰父亲说，没事，等病好了，想抽就继续抽。

　　父亲一生都很苦，把7个孩子培养成人，真不容易。父亲抽烟，我从来没有反对过。劳累之余，抽一支香烟，是他唯一的享受。做儿子的怎么忍心劝他戒掉呢？

　　父亲终于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我突然对吸烟失去了兴趣。父亲走后，我没有再吸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