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新型烟草产品动态及预测（上）

    2014年9月底雷诺美国（旗下有电子烟品牌VUSE）向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即FDA提交了一份长达119页的建议书，建议FDA在美国应着手限制电子烟行业中的“敞开式烟油系统OPEN SYSTEM”。（笔者注：名词解释见下方）。

　　雷诺这个提案来得并不突然，2014年初到现在，在美国月均215起尼古丁中毒事件，其中超过半数都是儿童，且大多年龄在5岁以下。这个引起业界强烈反响的提案也反映了国际电子烟的竞争在科技水平和产品形式上渐渐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从这个案例说起，本文将介绍各类新型烟草产品的崛起和电子烟科技和产品形式之争，总共分为3个子问题，笔者介绍顺序如下：

　　1．电子烟产品形式之争，实质是电子烟技术发展限制和安全诉求之争。

　　2．电子烟和加热非燃烧等新型烟草产品的市场分析。

　　3．药物方向的新型烟草替代产品相继出现。

　　名词解释以及中英文对照

　　1）新型烟草产品:区别于传统烟草的产品，在国外也叫modified risk tobacco product MRTP，普遍具备减害的特点，但无一例外不是戒烟产品，依然保持着尼古丁传递(Nicotine Delivery)的功能。

　　2）大烟DISPOSABLE & RECHARGEABLE:即可用瓶装烟油为电子烟具反复加烟油的产品形式。

　　3）大烟VTM:即更换烟弹或者是抽完即抛型的电子烟，体积小些，为大烟的对立产品形式,VTM由富国银行为了区分小烟首先使用，意思是“VAPOR-TANK-MOD”所有大烟形式的首字母组合。

　　4）加热非燃烧产品HEAT NOT BURN：将传统的烟一整根或者特制烟棒整根放入一个器具，不燃烧直接加热(一般400度以下)的新烟草消费形式。某些加热非燃烧采用散装烟，某些加热非燃烧甚至采用俗称“小豌豆“的预调香烟草密封弹。

　　5）敞开式烟油系统OPEN SYSTEM：可以外部添加烟油的产品形式，一般VTM都采用这种形式。不是指某种产品。

　　6）封闭式烟油系统CLOSE SYSTEM：即烟油摸不到的产品形式，小烟都是属于此设计形式。

　　电子烟产品形式之争，实质是电子烟技术发展限制和安全诉求之争

　　市场上大部分的大烟VTM依然采用“敞开式烟油系统”，是雷诺提案的主要动机。雷诺认为，在工厂预装好的“封闭式烟油系统”才是最好的。

　　（笔者注：雷诺的产品VUSE是至今唯一在美国全面自行灌装和组装电子烟具的国际烟草巨头，VUSE系列全是小烟，没有大烟）

　　但是雷诺的诉求实际不应代表所有大烟VTM都需要扼杀，电子烟产业中已经出现“封闭式烟油系统”的大烟VTM。而大烟VTM本身不是一个普遍的安全问题。

　　随着电子烟设计和制造技术的发展，更符合消费者行为习惯，更安全，消费者身体接触不到烟油的产品形式将渐渐普及，“封闭式烟油系统”的大烟将在2015年以后占据主流大烟市场。

　　那么，雷诺公司反映的问题实际上将自动不复存在。

　　雷诺公司的发言人大卫·豪尔（DAVID HOWARD）说：“我们相信FDA应该采取行动禁止类似的产品在市场上流通，因为我们相信电子烟的敞开式烟油系统将造成一定的公共健康安全问题。”实际上，在2010年9月至2014年2月之间，美国55家中毒控制中心共接收到2405起和电子烟相关的中毒事件。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当日发布报告称，电子烟占据所有香烟类中毒事件的40%。雷诺所提交的理由不无道理。

　　雷诺的提案马上引起非烟草集团领域的电子烟业界的激烈反应，一个总部位于美国迈阿密的电子公司VMR的总裁简·伐鲁亚（JAN VERLEUR）先生于10月03日发表声明反驳雷诺：“此举不仅武断轻率，还扼杀了电子烟科技的进一步发展，实质是不希望电子烟继续蓬勃发展，是要把烟民赶回去抽传统烟草”。(注：简先生是美国电子烟商组织SAFTA的创始人，VMR公司曾经是美国第一大电子烟电商)。

　　而来自另外一个美国电子烟协会RAA的主席格利·科尼（Gregory Conley）先生则认为：“雷诺的诉求反映了该公司在大烟领域的不足，该公司只做小烟，而在高速发展的大烟市场无法立足，是想通过立法手段一举干掉所有大烟的竞争对手。”

　　笔者认为，烟油的安全诉求使用才是问题的实质，一般大烟所采用的“敞开式烟油系统”的长期安全隐患是明显的。在雷诺和其它主流电子烟公司销售的小烟，无论是一次性或者可替换装烟弹，都已经在工厂预先灌装好，密封，消费者一般无法接触到带尼古丁的烟油，此类“封闭式烟油系统”确实更安全。

　　但是，雷诺的诉求实际不代表所有大烟VTM都需要扼杀，电子烟产业中已经出现“封闭式烟油系统”的大烟。而是否采用大烟VTM产品并不是安全问题的所在，VTM大烟产品主要的安全问题在于电池的安全性。

　　为什么国际消费者非得使用大而笨的VTM大烟？除了长期使用的省钱因素，也和电子烟烟油的高速发展有密切关系。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在美国市场上能找到的电子烟烟油高达7000种（笔者注：口味，厂家，配方各不同），各种不同奇特口味和配方应有尽有，如果不用大烟那么意味着消费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尼古丁满足感和口味挥发度，因为不同烟油特性的不同，一次性小烟的发热丝功率仅为数瓦，那是定死不变的。而大烟为可以调整功率从数瓦到数十瓦（甚至上百瓦），大部分的烟油在高功率下的尼古丁传递效率和口味体现度都比小烟要好得多，一支大烟将可以让消费者在面对纷繁复杂的烟油系列中找到合适的瓦数，达到最好的雾化效果，如果不考虑劣质电子烟烟油在高功率瓦数下产生致癌物的问题，大烟VTM和如今的烟油是和谐发展的。

　　因此，禁止“敞开式烟油系统”的倡议本身并不好说对错，但这不等同于禁止VTM产品，只是如今产业科技没有做到位，VTM产品在今天的科技水平下还只能用开放系统，必须用上瓶装烟油。

图为BLU公司VTM电子烟PROKIT系列，之前BLU只做小烟。

　　时至今日，市面上电子烟产品形式和科技水平决定了烟油的添加动作，要么在工厂预先加好（即做成烟弹，这属于”close system，封闭式烟油系统），要么就允许消费者通过购买瓶装烟油直接添加，这两种方式以外还有第三种消费方式，即“胶囊”形式的大烟。胶囊形式属于“封闭式烟油系统”的范畴，它和烟弹替换装不同，因为这是用在大烟上的，本身不带雾化器的烟油胶囊，因为消费者无需要触碰到烟油，也就再不需要瓶装烟油。在为烟具加油过程中、保管过程中，乃至烟具使用过程中，开放系统下的烟油都可能出现渗漏乃至泼洒到皮肤上。这种胶囊形式的产品，根据笔者在深圳同行间的实际访谈，已经在不少深圳的厂家中研究出来，而且其中一个国际烟草公司也将很快将类似概念的产品推出市场，出于商业上的考虑，不公布这些同行的名字。

　　电子烟烟油中的尼古丁接触消费者到底有多危险？

　　国际上曾对电子烟油和尼古丁中毒问题有专门研究的有两个科学家，一是奥地利的Bernd Mayer博恩迈亚博士http://www.bernd-mayer.com/，以及法国科学家Jacques Le Houezec,杰克豪乐杰博士。一般认为，摄入尼古丁的30-60mg 足以让一个成人致命，对于儿童这个量则更少。但直接通过口服电子烟烟油或者不慎让烟油接触皮肤，其引起中毒极限值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科学家认为含有大量尼古丁的电子烟油确实是对人身安全产生潜在威胁，一瓶20毫克10ml的烟油其尼古丁含量是200mg，足以引起公众关注，其中毒症状包括头晕恶心乃至死亡。但杰克豪乐杰博士认为：尼古丁致死的案例很少见，实际引起中毒的摄入量大概在600-1200mg之间。

图为英国科学家在实测过量使用电子烟造成的尼古丁中毒。

　　笔者预测：到最后大烟小烟的同质化会渐渐明显，将来可能不至于用大烟小烟来区分电子烟具。除了大烟占据欧洲绝对主流和美国一半以上市场，小烟和大烟的产品形式也渐渐出现重合，欧盟在2014年2月底给出了TPD20烟草指令，要求大烟的容量必须在2ml或以下，这个规定让大烟的容量大幅度的维持在1.6-2ml，在容量上做文章的厂家变少，小烟的容量在1ml左右，主要为一次性或者可更换式烟弹系列，由于容量接近，已经有电子烟公司比如VICTORY将烟弹做成2ml，并且设计成用完即弃型，这相当于大号的烟弹。这样的产品即达到了“封闭式烟油系统”的特征，消费者不用自己加烟油，也不必接触烟油，也算是电子烟产品形式发展的一个折衷结果。

　　总体而言，市场需要符合消费行为习惯、安全可靠的电子烟产品。笔者预测，“封闭式烟油系统”以及用在大烟VTM上的可更换胶囊式的产品将成为未来电子烟的主流。2015年以后围绕这个类别的电子烟的工业化活动，如烟油灌注、烟具设计、自动化生产等等将成为电子烟产业的主要工作。电子烟油的使用将得到更好的保证，安全诉求将得到更好的满足。